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党王看党务 一一 以 1941 -1945 年《王子壮日记》为例 任育德 前言 王子壮 ( 1901 阳1948 ).名德本 ， 字子壮，以字行，生于山东济南 。 191 7 句 1 923 年间于北京大学学习法律 ， 1920 年 代加入国民党，历任地方及 中央党职， 1935 年 11 月至 1945 年中任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兼中央监察委员会秘书长 。 1947 年 冬，当选第 一 届国民大会济南市代表，此后因奔走山 东省中央民代选务，复因对时局悲观，病势加重， 1948 年 8 月 4 日逝世 ①。 由于王于壮从事国民党党务及行政幕僚工作，有 一 定资望，日记中便 有亲见及耳闻党内要人间的讯息与人际脉络 。 由于其日记并未刻意示人传 世，便不会有意作假，具有 - 定真实性及史料价值，为近年中外研究政治 及政党史者正视及运用 。 本文所指"党工..即为政党服务、办理各项事务，由政党及其相关 组织团体支付薪津者，是 20 世纪中国出现的新兴职业 。 在领导人及民间的 描述中，国民党党工(蒋介石口中的"干部..)常是党败坏的象征之一③， 从革命弄潮儿到"被革命者"之快速变化，显示时代激变 。 但吾人不可轻 <D 吕芳t， ( (玉 子壮"记 } 编印缘起 1 ， ( 王子壮 日记 } 第 1 册，台北，中研院近代史研究 所， 2 田 " 第 1 - 2 页 . ② 民间'肯贬称"党很" 。 参见何靡 《 简述国民党的派系 ('f' 摩回忆暴 Z ' cl ， ( 传记文学} 第 .2 卷第 6M.I993 年 6 月，第 84 页 :余英时 { 中国知识分子的边缘化 1 ，收入{中 国文化与现代变迁 } 台北 三 民书局， 1992 第 33 - 50 贾 . 党工雪党虽 37 忽长年参与党务的党工对党政运作之理解 ， 其战时生活也是亲国民党知识 分于及公教人员的缩影 。 笔者 即 以属于抗战中后期的 1 941 句 1 9 4 5 年，记载 卫大致完整之 { 王于壮日记 } 为主要史料，以个案方式探析为主 。 透过监察行动谋求改善党务 据研究， 19 39 句 1 94 5 年底，国民党中央机关单位任用职员数不断增 加，从 1 939 年 7 月 的 865 人到 1 9 45 年 12 月 的 20 02 人，王于壮所属中央 监察委员会职员数 ， 亦已由 1 939 年之 39 人，增至 1 945 年 1 2 月底之佣 人 。 中央党部职员数量之增加，既因 业 务趋专业，须任用有专业能力之新人，亦因基层党员数量大增，但基层党部职员增长比率减少，党中央职员 增加追不过党员增长速度，造成组织管理及活动人力需求加重 曲。 按照训政制度设计 ， 国民党"以党治国"唯制度与实质运作有所差 异 ，从中央到地方实为以军治国、以军治党 曲。 这与蒋介石个人理念、和 党内元老争党权透过军权扩大影响力有关 @。 因此 ， 训政下的党权难以作 为政权与军权之枢纽 。 在抗战爆发后 ， 与日军接战地区的政务及党务，己 由军人 一 体掌握 ⑨。 所以，战前的党权表面上虽享荣宠，实质运作趋于 "空洞化\直到抗战爆发后也无太大改变 ， 跻身中委者便发现只是"闲 散"委员 ⑤。{ 王于壮日记 》 如实记载党人将矛头指向蒋介石的牢骚 ⑥。 因 此 ， 从抗战前到抗战中 ， 党权空虚已是国民党实际运作的重大问题之 , 其根源实与制度理想和现实运作间的珞差有关，是事观环境与主观意愿相 ① 土凶暂夫 《 抗 ft 期町国民党中央党都 ) ，中央大学人文秘学研究所领 {民 国後糊中国 回 民党政幢仍研究 》 束京中央大学出版部. 2 田 5. 第 139 Ao ②级导注意到南京政府军仪唆越盘仅者为回弘茧，近年王奇生则 it 法理形态与实际形态相 对照 。 邓野 E 指出 国共两个政党既是政治集团，也是武装集凶，都以武力作为政治的 出发点与簸终依锚 固 参见 H ung-mao Ticn , Cuwm l7U: flf orldP Q/ itic5 ; 11 KuuminlangCllina , 1927 - 1937 (S lanfonl , c ,. Slanfo l'l l U 鸭 iVC r3 i l y Prc !S, (972 ) ; 王奇生 { 党员 党仪与竞 争 1924 -1949 年中国回民党的组织形态 i 上海.上海书店出版社. 2 回 3 第 150 -179 页，邓野 《 联合政府与 - 党训政 1 944 - 1946 等问国共政争} 北京。社会科学文献出 版社. 2 阳 3. 第 459 页 。 ③ f 王子壮日日 } 第 3 册，第 4 页;江柿 、迟碗 /1. ( 中国国民党·党团"体制述押 ) . (安 徽史学 )2 田 6 年第 t 剔，第 113 页 . ⑥ 如 1938 年，陈诚即兼任湖北省主席 ω 省党部主任委员 . 见 1 938 年 8 }j 1 日 《 大母很 )， ⑤ 帧景观(赖写在). ( 烟云思位录 》 台北传记文学出版社， 1980 第 153 页. ⑤ { 王子壮 日记 } 第 7 册.第 53 页 。 38 - 丸四 O 茸代的甲国(上毒) 交织的结果 。 党人之怨言并非全无道理 ， 蒋介石从治军起始即以兼职方式贯通权 力，井沿用至治理政务、党务 ①。 但是，蒋之所以不厌细务，实因国民党 欠缺"联系或领导"制度 也 。 因党政体系欠缺运作顺畅的制度，蒋集权 一 身进行协调虽出无奈，却也助长人治成分 。 在受过英美教育者眼中，具有 现代眼光的政府人士"远较大家想象的为少" 叭反映政府迫切需要用人 。 王于壮以党工厕身政府后，立场及见解的格局也有开展，支持蒋多接触及 任用各方人才 ⑨。 作为蒋介石重要智囊的王世杰也说，抗战前后十年的中 国，唯蒋介石具有‘政治家的表现 吨 体认及了解时代气氮 。 透过 { 王 子壮日记 ) ，显示他从自身业务出发，真实呈现党政关系的 理解及亲身观察和反省 。 针对国民政府(下称国府)虽有不少党员，但与 党的关系疏离 . 使党对政府支配能力有限 ⑥ ，王 即 认为党政用人及训练、 考核，应有不同设计 。 他运用五权概念申述党部与干部意义，以为只要从事有关的社会工作，就是党的干部 ⑦ 。 此应是从国民党 训 政大环境下 ..治国 " 思考所生论点 。 王于壮自述，因国家局势艰难及个人经验，从左的无政府思想，到 "社会民 主主 义..再趋极右、救急包影浓厚的爱国主义..甚且自许能 做"狂飘时代磁柱中流" ⑨ ，抱有类似思想心路者亦不王人 ⑨ ，反映救国至 上的集体趋势对个体之强烈影响 。 受个人经验及价值观影响，与外在环境不变的情况下 ， 王于壮观察、检讨抗战时期党务之基础，便集中于如何 " 健全"国民党体质‘凝聚党员情绪、加强民众支持等面向 。 他以为党干 部与民间关系疏离而欠缺领导能力，甲于 1 930 年代起即浮现，是党实质运 作须于正视及改进之一大问题 。 王之检讨显然是从"主义就是思想、信仰 心 《 张泊中回忆录 } 北 京 中国文史出版社. 199 币。第 299 Y" i< ~ ， ( 王世杰日记 》 第 4 册 台北，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 1990 第 449 页 e ⑨ 蒋延. . ( 蒋筐'院 副 忆录 ) . kII锁瑾梯.台北 传记文学出版祉 1984 第 224 页 。 ⑥{ 王手壮日记 〉 第 7 册第 26.317 页 e ⑤{王 世杰 nìè) 第 4 册第 345 页 @ ⑥ ( IJl l 显政府饥关内茸的组织及活动察 ) . 1941 年 4 月 1 日，秦孝仪 主 编 { 革命宜献 } 第 80 确 台北 中国国民竟中央委员会茸史委员会 1979 ， 吁\ 1 28 页 。 <1' ( 王 子壮 Bìc) 第 8 册，第 66 页 。 ⑧ 《 王子壮日记 } 第 2 册，第 1 90 、 192 页.第 6 册 1 第 198 - 2 曲页 e ⑨ 何在在全 { 量 I 到 一 书生 八+五 自 埠 》 上海，华东师寇大学出版性 1997. 第 216 -217 页 e
